試管嬰兒、代理孕母大哉問!蔡鋒博醫師提現行法律矛盾點:希望盡快解決、通過

不只惱人的婦女病,蔡鋒博醫師還專精於試管嬰兒代,也對代理孕母有相當深入的研究,因為這些都是當代大眾特別關注的議題,蔡醫師不只點出現行法律的矛盾,更希望相關規定能盡快修改並通過,以造福某些有需求的群體!

▲蔡鋒博醫師(圖片來源:托可生活誌)

‧試管嬰兒相關議題

一、做試管嬰兒最具挑戰性的部分?
蔡鋒博醫師首先說明「跟年紀和有沒有開刀導致卵巢功能下降有很大的關係」並進一步舉 37 歲病人的案例「他因為看到林志玲當時的年紀,一次凍 9 顆卵,所以自己也想冷凍 6 顆胚胎而來找我打算多次取卵累積冷凍胚胎,後來我半年中幫他取了 6 次總共 7 顆卵,其中有 4 顆成功受精,植入了 2 顆植入 1 次成功生了一個男生」看似成功的結果,但蔡醫師也提醒過程很煎熬也很花費金錢跟時間,因此建議如果現在只有 20、30 歲還沒有結婚但確定將來有計畫生小孩的人,可以去測量「 AMH( Anti-mullerian Hormone )卵巢功能指標」如果數值很高可以慢慢等,反之就要趕緊選擇凍卵或生小孩。

蔡醫師進一步解釋何謂「 AMH 卵巢功能指標」他首先說明 A 是 Anti 反的意思、M 是苗氏管、H 則是賀爾蒙,中文全名是「抗苗氏管荷爾蒙」是一種檢測卵巢庫存量或卵巢功能的指標之一,可以用來預測懷孕率以輔助生殖應用、早期發現卵巢功能或容不容易懷孕的評估

另外,蔡醫師也分享如果不想特別去醫院做檢查,也有其他自己可以判斷的方法「如果以前月經是 30 天來一次要 4 ~ 5 天才乾淨,可是過了 40 歲會發現月經可能 27、28 天來一次但一兩天就乾淨,簡單來說就是月經很快來表示卵的功能已經變低要趕快求子不要拖」並進一句舉臨床案例「我有一個病人的月經是一年才來一次,我都戲稱他為『國民年經』這一種就是多卵卵巢,有沒有處理都無所謂,因為卵子很多可能到 45 或 55 歲都還沒停經」。

二、試管嬰兒受孕機率比自然受孕高?
蔡鋒博醫師分別以開車上高速公路、火車和高鐵舉例「如果你自己試了一年沒有懷孕,就表示開在高速公路上塞車;火車的話就是人工授精;而高鐵則是試管嬰兒。我常跟病人說你坐火車票錢要自己付,而且不見得到的了台北(成功率低)但你坐高鐵政府有補助幫你付部分費用,保證一個鐘頭能到台北」蔡醫師表示台灣試管嬰兒的成功率相當高「根據國際組織的統計,活產率有 36.7 %,世界排名第二,僅次於美國」加上便宜的費用「在美國做一次試管嬰兒要美金一萬五(約新台幣 45 萬元)但在台灣的費用只要四分之一,政府還會補助 10 萬元,病人只要再貼 5 ~ 8 萬,而且成功率幾乎跟美國差不多」值得信賴的懷孕成功率和高 CP 值讓蔡醫師大讚「台灣做試管嬰兒真的是便宜又大碗」。

▲(圖片來源:Freepik )

三、試管嬰兒能指定性別或龍鳳胎?台灣是否有相關法規禁止?
蔡鋒博醫師直言「現在的技術要分辨男女很簡單」但他也點出現行法規的限制性「在《人工生殖法》第16條第三款裡有說不得藉由試管嬰兒技術選擇男女胚胎,可是這條規定講得很籠統而且有一些但書,比如有性聯遺傳疾病可選男女胚胎,因為胚胎切片之後把染色體正常的胚胎放進子宮之前,我們必須把胚胎的所有染色體看過一遍,看看有沒有常見的遺傳疾病,像是唐氏症之類的」蔡醫師進一步舉臨床案例「我有一個病人他是老師,連續生了 2 個女兒之後來我這裡想做雙胞胎的人工授精,結果檢查出來又是女生,他們夫妻就要求流產,我說不行還幫他轉介其他醫師,但對方也不願意幫他做,因為這件事情有其嚴重性」因此蔡醫師呼籲「我們做人工生殖一定要遵守法規,否則會被吊銷執照,但如果病人有需求,比如說已經生了 2 個男孩子,基於家庭平衡是否可以開放第 3 個選擇女孩子(否則知道又是男孩子可能會選擇終止妊娠太不人道)加上少子化的問題嚴重,如果可以開放此一原則,對於少子化的問題也能幫一點忙」

四、試管嬰兒是否能選擇單胞、雙胞或三胞?有年齡限制?
蔡鋒博醫師首先表明現行技術一樣能做到這件事,並幫大眾科普試管嬰兒是異卵不是同卵「不過從醫這麼多年,我也換過一個胚胎變兩個、換兩個胚胎變三個,就是變成同卵雙胞胎,這種情況真的可遇不可求,機會和你現在走出去被雷打到一樣低」但蔡醫師隨後提醒「目前法律規定最多可以換 4 顆胚胎,但有一種特殊情況是在有補助的前提下,36 歲以下的病人只能換 1 顆;36 ~ 45 歲可以換 2 顆,但如果放棄補助就能放到 4 顆,我就有不少病人為了雙胞胎而放棄補助」。

而針對年齡問題,蔡醫師分享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案例,他說「民國 90 年有一名 53 歲的曹小姐來要求做三胞胎,但怕他高血壓所以改成雙胞胎,因為當時病人的年齡偏大,還有各大媒體爭相報導」。

▲蔡鋒博醫師(圖片來源:托可生活誌)

‧代理孕母相關議題

一、如何看待代理孕母議題?
蔡鋒博醫師認為有些人沒有子宮、有高血壓或懷孕一定會死亡,卻還是擁有想要孩子的夢想,雖然台灣已有代理孕母的草案,但仍希望盡快通過,並進一步分享「烏克蘭、白俄羅斯和喬治亞雖然是有提供代孕的國家,但現在在戰爭;泰國也是,可是很多人是為了錢才做代孕,加上他們現在經濟起飛,為了洗刷污名開始在抓非法從業者。回過頭講台灣,如果未來立法成功,我估計費用 200 萬跑不掉,但我個人並不看好,因為台灣女權團體力量太大,她們的訴求是『拒絕工具化女人的子宮』使得草案一躺躺了十幾二十年」。

因此蔡醫師直言如果有錢就去美國「大概需要 600 萬,雖然很貴但比較有保障,因為整個過程都有律師,而且加州有許多試管研究中心有孕母,我還記得有一個機構叫做 CSP( Center for Surrogate Parenting )做得很好,有很多名人都找他們做代理,因為電影明星都怕懷孕導致身材走樣,而且懷孕之後可能就會失去戲約」。

但蔡醫師也提醒許多代理孕母可能因為日久生情,不願意把孩子給客戶,最後直接人間蒸發;另外,也有一對不孕醫師夫妻因此打官司,卻得到敗訴結果,讓他相當感慨「所以我覺得相關事件也有可能在台灣發生,因為一個女人懷孕以後,會日久生情捨不得肚中胎兒」。

▲(圖片來源:Freepik )

二、如何看待女權團體對代孕的訴求?
蔡鋒博醫師直言「要去體會有些女性有當媽媽的渴望,今天為什麼不給一個沒有子宮的人機會?」隨後以「進步的文明國家應該要有代理孕母」為觀點闡述自身立場,認為台灣是亞洲第一個通過同婚的國家,加上文化、經濟及人民素質也是世界前幾名,因此希望代孕能盡快立法通過。

蔡醫師也點出現行法規的矛盾,他說「《同婚法》既然承認同性伴侶是夫妻,而《人工生殖法》又規定只要是夫妻就能做試管嬰兒,可是法務部長蔡清祥卻說《同婚法》不適用於人工生殖,那這兩部同樣位階的法律就互相矛盾了,反過來問那這樣同性伴侶到底算不算配偶?」

最後蔡醫師分享曾經手的案例「有許多女同志來找我,希望我幫她們打針,好去美國做試管嬰兒,所以我建議可以開放精子銀行給她們使用,以便進行人工生殖或試管嬰兒」。

三、是否曾遇過男同志夫夫?
蔡醫師笑說「其實男同志不會來找我」並進一步解釋男同志最需要的其實是代理孕母,如果沒有相關的代理孕母配套措施,就算《同婚法》通過了,到最後還是會變成死結,蔡醫師還舉例「我印象中某個英國歌手和南美唱足球歌的,他們都是男同志,也都找代理孕母生雙胞胎」。

如今台灣擁有包容性強大的性平環境以及先進的醫療科技,儘管各種法律規定仍不盡人意,但我們不妨抱持樂觀的態度,並和蔡鋒博醫師持續關注政策動向,讓資源不被浪費,能真正使用在有需求的人們和族群身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