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《不夠善良的我們》看見與生命和解的珍貴之處點滴都是人生的餘味

話題性十足、討論度熱烈的《不夠善良的我們》,由林依晨、許瑋甯、賀軍翔、柯震東攜手演繹,金獎編劇徐譽庭再度挑戰編劇兼導演的雙重角色。這部戲劇的英文名字「 imperfect us 」,「imperfect」為「不完美」,與中文的不夠善良是劇情的兩大主軸,不夠善良又不夠完美,每個人其實都是如此。

導演徐譽庭在 FB 分享這部劇的故事原型,她在現實中遇過一位 Rebecca,已婚的初戀男友知道前任女友罹癌後,主動跟妻子告假想陪她走到最後。只不過,逝者已矣,但是,活著的人內心已經佈滿疙瘩,最後還是離婚收場。導演難過之餘,於是動手改寫了結局,讓現任太太代替先生,照顧並送終前任女友。

兩位女子的量子糾結 12 年,最後從情敵成好友

這個故事講述了兩個同月同日生的女孩,原本以為她們在相似的出生磁場影響下,有相同的衣著品味,甚至愛上同一個男人。然而,在層層疊疊的交錯因緣之下,兩人卻固守在各自的兩端,暗暗展開了十多年各自施力的內在拉扯之旅。最終才發現,兩人最大的魔障,就是太執著於彼此。

在《不夠善良的我們》的最後章節中,簡慶芬與 Rebecca 在最後的日子裡,時而互相坦誠,時而心裡不平而編造謊言。但她們也互相珍惜、互相生氣,互相心疼不捨,最後更互相救贖彼此。儘管她們的相處充滿矛盾和尷尬,但她們仍然是善良的人,只是在某些瞬間,選擇不夠善良而已。

簡慶芬嚮往 Rebecca 的自由灑脫,而 Rebecca 則羨慕簡慶芬的周到縝密;簡慶芬最討厭何瑞之說「謝謝」,而Rebecca 最討厭他說「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」。Rebecca 懷疑簡慶芬來陪伴的心意,但真的離世,還是希望由她畫上淡雅的妝容;簡慶芬承認自己爛,Rebecca 承認自己笨。但是,爛真的比笨好嗎?不夠善良的心機,真的能在愛情的角力中佔上風嗎?這些問題的答案並不明確,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觀和處世方式。

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,釋然與和解的旅程

在 12 年之間,她們 2 人都不曾真正出現彼此的生活裡面,卻總是在「比較」簡慶芬把在婚姻裡的不開心全部賴給 Rebecca;而 Rebecca 在社群上面字字斟酌的發文,就是要讓簡慶芬看見。但是,命運總是極其諷刺,聽到 Rebecca 罹患乳癌的消息之後,讓簡慶芬瞬間放下了多年的執著,找到並在陪伴 Rebecca 身邊,在最後的這段日子裡,兩人打開心結,從原本是彼此的心魔,最後變成了最懂對方的人。

而 Rebecca 的生命其實很精采,從一個無助無依的小可憐,經過蛻變成為漂亮有能力的獨立女人,而且年輕小鮮肉快要成為正牌男友,最終她卻罹患乳癌,生命將逝。每個人都會有「來過世間」的過程,或許在其中會不斷發現另一個自己,而成為更加完整的人,但,世間最難的告別,其實不是與摯愛、至親說再見,自己對於過往的種種,肉體、靈魂的告解與體諒,能否和解、釋然,而安詳地離去不是在最後一秒仍在進行撕扯與痛苦的分離。

Rebecca 默默在內心為自己進行告別式之後,最後究竟是誰來到臨終之前相送,其實已經不重要了。簡慶芬陪伴 Rebecca 的生命最後的時光,很多糾結、情緒、悲與恨,都隨著離世一起結束,活著的人,重新開始旅程。

活著,已經是賺到了,若換另一種活法?

Rebecca 的樣子,就是簡慶芬沒有選擇的另一條路,因此簡慶芬不斷地美化自己沒有選擇的選擇。這樣做是為了給自己足夠的勇氣去面對現實中婚姻、家庭、自我實現以及日常琐碎所帶來的挑戰。

我們常常會經歷這樣的情況:在經歷了艱難的選擇後,又會在一瞬間後悔自己的決定,想像著另一條路是否會更加美好。然而,未選擇的那條路,並不一定風景優美,甚至可能充滿荊棘!如果我們換個選擇和活法,並且沒有心計、充滿自信,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?不管哪個生命課題出現,即使再次重複問好幾遍,我們也無法避開一遍又一遍的重覆選擇;即使我們真的做了不同的選擇,也可能因為不同的客觀因素,而產生不同的結果。

就像對待死亡一樣,即使家人朋友離世,即使讀過《西藏生死書》,或許活著的人仍然沒有找到面對的方法。距離死亡非常近的人可能會瞬間領悟到一切最終都會消失在世界上,從而產生豁然開朗的勇氣和珍惜的心情。即使再忙再累,我們仍然應該多花時間見想見的人、去想去的地方,以及品嚐想品嚐的風味。當我們專注於遠方明媚的風景時,卻往往忽略了眼前的美好風景,而這些當下的風景才是最值得珍惜的。